中華藝術鑑賞報一禪詩系列《滔滔不持戒》
中華藝術鑑賞報一禪詩系列《滔滔不持戒》
【詩文】
《滔滔不持戒》
仰山慧寂
滔滔不持戒 ,
兀兀不坐禪。
釅茶三兩碗,
意在钁頭邊。
🙏【凡人解讀】
滔滔不持戒
唐代仰山慧寂禪師七言絕句
《滔滔不持戒》是唐代仰山慧寂禪師所作的一首七言絕句。該詩刻畫了一個不持戒、不坐禪,卻整天飲茶、做農活的僧人,體現出了詩人學禪不拘泥於形式,而在於領會禪意的思想。這個不持戒、不坐禪,整天想著喝濃茶、幹農活的僧人形象說明了
這個不持戒、不坐禪,整天想著喝濃茶、幹農活的僧人形象說明了什麼呢。還是讓慧寂自己的事蹟來說明吧。《五燈會元》卷九:“初謁耽源,已悟玄旨。……耽源謂師曰:‘國師當時傳得六代祖師圓相,共九十七個,授與老僧。乃曰:“吾滅後三十年,南方有一沙彌到來,大興此教,次第傳受,無令斷絕。”吾今付汝,汝當奉持。’遂將其本過與師。師接得一覽,便將火燒卻。耽源一日問:‘前來諸相,甚宜祕惜。’師曰:‘當時看了便燒卻也。’源曰:‘吾此法門無人能會,唯先師及諸祖師、諸大聖人方可委悉,子何得焚之?’師曰:‘慧寂一覽,已知其意,但用得不可執本也。’”耽源把祖師的畫像交給慧寂收藏,意味著希望他能接過衣缽,承傳法統。但慧寂卻將畫像燒掉了,因為他認為,要承傳法統,重要的是得其意,而非得其像。他所要體認的是祖師的自性,這自性,無生無滅,永遠存在,而像上所畫,既然能夠變滅,顯然就是虛幻的,非本質的。如此而來,將其燒掉,正表明他強調的是心印,而非形跡。後來臨濟義玄“到達磨塔頭,塔主問:‘先禮佛,先禮祖?’師曰:‘祖、佛俱不禮。’主曰:‘祖、佛與長老有甚冤家?’師拂袖便出。”(《五燈會元》卷十一)這種無凡無聖,向內求佛,打破偶像的精神,與慧寂正是相通的。另外,以喝濃茶、扛钁頭代替了持戒、坐禪,也反映了作者對“平常心”的追求。這蘊含其中的多義性,無疑使得全篇語意豐厚,思理深微。
飲茶往往是僧人生活情趣的一個重要方面。《敦煌變文集》卷三載唐人《茶酒論》說:“明(名)僧大德,幽隱禪林,飲之語話,能去昏沉。”《五燈會元》卷九載:“問:‘如何是和尚家風?’師曰:‘飯後三碗茶。’”慧寂說自己是“釅茶三兩碗”,顯然也能見出這種“和尚家風”。
【作者簡介】
慧寂(807—883),即仰山慧寂禪師,唐代著名高僧,溈仰宗的創始人之一,俗姓葉,韶州湞昌(今廣東南雄)人,一說韶州懷化(今廣東番禺)。17歲出家,依南華寺通彈師削髮為沙彌。受具足戒後,初謁耽源。從學數年,後參溈山靈絡禪師,從學十餘年。後住袁州仰山(今江西宜春),世稱“仰山慧寂”。師徒相承,別開一派,即溈仰宗。1
師將順寂,數僧侍立,至日午升座辭眾,復說偈曰:“年滿七十七,無常在今日。日輪正當午,兩手攀屈膝。”言訖,以兩手抱膝而終。享年七十七,僧臘五十四,敕號通智大師妙光之塔。
🙏【沙門空海】
仰山慧寂仰山九歲時於廣州和安寺,依止不語通禪師門下出家。14歲時,他父母又把他領回家,要給他娶妻。他堅決不從。為表決心,他竟用刀斬下左手兩根手指,跪在父母面前,發誓要求得大法,以報父母養育之恩。父母無奈,只好讓他遂願。慧寂於是又回師門修習。以後仰山四處遊方求學。他參謁耽源禪師後,雖了悟玄旨,但最後卻是在溈山那裡才得以直入堂奧。仰山見溈山時,溈山問他:“你是有主沙彌,還是無主沙彌?”仰山說:“是有主沙彌。”溈山就問:“主在哪兒?”仰山就從西邊走向東邊站立。溈山一見,大為讚賞。仰山於是向溈山請教:“什麼真佛的住所呢?”溈山說:“要思無思之妙,若能返思,則靈慧無窮。思盡還源,則性相常主。這樣事理不二,就有真佛之所在。”仰山聽罷頓時大悟。從此他在溈山身邊隨侍,一住15年。一天,仰山正在掃地。溈山看見,就對他說:“塵是掃不掉的,空也不能產生,什麼是塵掃不掉?”仰山就掃一下地。溈山問:“什麼是空不能產生?”仰山就指指自己,又指指溈山。溈山又說:“塵掃不掉,空又不能產生。除這兩者之外,又怎麼樣?”仰山又掃了一下地,然後又指指自己,再指指溈山。一天,首座舉起拂子對人說:“誰要是能講出個道理,就把這給他。”仰山說:“我能講出道理,給我行嗎?”首座說:“只要講得出來就給。”仰山便劈手把拂子搶去。有一天下大雨,滿山雨霧茫茫,雨聲濤濤。天性上座在仰山面前讚歎道:“好雨!”仰山問:“好在何處?”天性上座啞口無言。仰山說:“我倒是能說出它好在哪兒。”天性上座便問:“好在哪兒?”仰山就指指雨,天性上座又啞口無言。仰山就說:“怎麼大智若愚!”一天,仰山在坡上放牛,看見一個僧人上山去了。不久又見那僧人垂頭喪氣地下來。仰山問他:“上座怎麼不留在山上?”那僧說:“因為機緣不合。”仰山說:“為什麼因緣不合?你說說看。”那僧說:“溈山大師問我叫什麼名字?我說叫歸真。他就問我:歸真在哪兒?我答不上來。”仰山說:“你再回去,就說你能回答了。他要是問你怎麼回答,你說就在耳朵裡、眼睛裡、鼻子裡。”那僧人就又回去,說出這句話。溈山聽了便說:“你這撒謊的傢伙!這是坐五百人大道場的大善知識之語,怎麼會是你說的?”
溈山問仰山:“大地眾生,業識茫茫,無本可據,你怎麼知道他是有還是沒有呢?”仰山說:“我會檢驗。”這時正好有個僧人從前面經過,仰山就叫一聲:“闍黎!”那僧一回頭,仰山就對溈山說:“師父,這個就是業識茫茫,無本可據。”溈山便說:“這是獅子一滴奶,砸散六斛驢奶。”曾有劉侍御問仰山:“了心之旨,能不能告訴我?”仰山就告訴他:“若要了心,無心可了。無了之心,方是真了。”仰山曾問雙峰禪師:“師弟近來見解如何?”雙峰說:“據我所見,其實沒有一法可以當情。”仰山說:“你這見解還仍落在情境上。”雙峰說:“我就是這樣,師兄又如何呢?”仰山說:“你難道不知道,其實沒有一法可以當情嗎?”溈山聽說後評論道:“慧寂一句話,疑死天下人。”仰山住持觀音院時,掛出一個牌子:“正在看經,不得問事。”有僧來問候,看見他正在看經,就站在一旁等著。仰山看完,捲上經問:“懂嗎?”那僧說:“我又不看經,怎麼能懂?”仰山說:“你以後去琢磨吧。”那僧以後到了巖頭禪師處,巖頭聽說此事後說:“這老傢伙,我還以為他被埋在故紙堆了呢,原來還在。”有個叫思益的僧人問仰山:“禪宗講頓悟,但入門之意,究竟是什麼?”仰山說:“此意極難。如果是上根上智,聞一悟千,就能整個把握。若是根微智劣,再不安心坐禪靜慮,到這裡必定茫然。”思益問:“除這條路外,還有別的入門途徑嗎?”仰山說:“有。”思益問:“是什麼?”仰山問他:“你是那裡人?”思益說:“幽州人。”仰山問:“還思念故鄉嗎?”思益說:“經常思念。”仰山說:“能思念的是心,所思念的是境。你家鄉的樓臺林苑,人喧馬嘶,也是你所思念的嗎?”思益說:“不包括。”仰山說:“你的見解還在於心。你現在已得信位,卻不在人位。”思益問:“除了這個,還有別的意思嗎?”仰山說:“有,若是沒有,那就糟糕了。”思益問:“到這裡該怎麼辦?”仰山說:“以後還得自己看顧自己。”思益於是禮拜。
仰山慧寂公案集
仰山慧寂
仰山九歲時於廣州和安寺,依止不語通禪師門下出家。14歲時,他父母又把他領回家,要給他娶妻。他堅決不從。為表決心,他竟用刀斬下左手兩根手指,跪在父母面前,發誓要求得大法,以報父母養育之恩。父母無奈,只好讓他遂願。慧寂於是又回師門修習。以後仰山四處遊方求學。他參謁耽源禪師後,雖了悟玄旨,但最後卻是在溈山那裡才得以直入堂奧。
仰山見溈山時,溈山問他:“你是有主沙彌,還是無主沙彌?”仰山說:“是有主沙彌。”溈山就問:“主在哪兒?”仰山就從西邊走向東邊站立。溈山一見,大為讚賞。仰山於是向溈山請教:“什麼真佛的住所呢?”溈山說:“要思無思之妙,若能返思,則靈慧無窮。思盡還源,則性相常主。這樣事理不二,就有真佛之所在。”仰山聽罷頓時大悟。從此他在溈山身邊隨侍,一住1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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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,仰山正在掃地。溈山看見,就對他說:“塵是掃不掉的,空也不能產生,什麼是塵掃不掉?”仰山就掃一下地。溈山問:“什麼是空不能產生?”仰山就指指自己,又指指溈山。溈山又說:“塵掃不掉,空又不能產生。除這兩者之外,又怎麼樣?”仰山又掃了一下地,然後又指指自己,再指指溈山。
一天,首座舉起拂子對人說:“誰要是能講出個道理,就把這給他。”仰山說:“我能講出道理,給我行嗎?”首座說:“只要講得出來就給。”仰山便劈手把拂子搶去。
有一天下大雨,滿山雨霧茫茫,雨聲濤濤。天性上座在仰山面前讚歎道:“好雨!”仰山問:“好在何處?”天性上座啞口無言。仰山說:“我倒是能說出它好在哪兒。”天性上座便問:“好在哪兒?”仰山就指指雨,天性上座又啞口無言。仰山就說:“怎麼大智若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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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,仰山在坡上放牛,看見一個僧人上山去了。不久又見那僧人垂頭喪氣地下來。仰山問他:“上座怎麼不留在山上?”那僧說:“因為機緣不合。”仰山說:“為什麼因緣不合?你說說看。”那僧說:“溈山大師問我叫什麼名字?我說叫歸真。他就問我:歸真在哪兒?我答不上來。”仰山說:“你再回去,就說你能回答了。他要是問你怎麼回答,你說就在耳朵裡、眼睛裡、鼻子裡。”那僧人就又回去,說出這句話。溈山聽了便說:“你這撒謊的傢伙!這是坐五百人大道場的大善知識之語,怎麼會是你說的?”
溈山問仰山:“大地眾生,業識茫茫,無本可據,你怎麼知道他是有還是沒有呢?”仰山說:“我會檢驗。”這時正好有個僧人從前面經過,仰山就叫一聲:“闍黎!”那僧一回頭,仰山就對溈山說:“師父,這個就是業識茫茫,無本可據。”溈山便說:“這是獅子一滴奶,砸散六斛驢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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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有劉侍御問仰山:“了心之旨,能不能告訴我?”仰山就告訴他:“若要了心,無心可了。無了之心,方是真了。”
仰山曾問雙峰禪師:“師弟近來見解如何?”雙峰說:“據我所見,其實沒有一法可以當情。”仰山說:“你這見解還仍落在情境上。”雙峰說:“我就是這樣,師兄又如何呢?”仰山說:“你難道不知道,其實沒有一法可以當情嗎?”溈山聽說後評論道:“慧寂一句話,疑死天下人。”
仰山住持觀音院時,掛出一個牌子:“正在看經,不得問事。”有僧來問候,看見他正在看經,就站在一旁等著。仰山看完,捲上經問:“懂嗎?”那僧說:“我又不看經,怎麼能懂?”仰山說:“你以後去琢磨吧。”那僧以後到了巖頭禪師處,巖頭聽說此事後說:“這老傢伙,我還以為他被埋在故紙堆了呢,原來還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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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個叫思益的僧人問仰山:“禪宗講頓悟,但入門之意,究竟是什麼?”仰山說:“此意極難。如果是上根上智,聞一悟千,就能整個把握。若是根微智劣,再不安心坐禪靜慮,到這裡必定茫然。”思益問:“除這條路外,還有別的入門途徑嗎?”仰山說:“有。”思益問:“是什麼?”仰山問他:“你是那裡人?”思益說:“幽州人。”仰山問:“還思念故鄉嗎?”思益說:“經常思念。”仰山說:“能思念的是心,所思念的是境。你家鄉的樓臺林苑,人喧馬嘶,也是你所思念的嗎?”思益說:“不包括。”仰山說:“你的見解還在於心。你現在已得信位,卻不在人位。”思益問:“除了這個,還有別的意思嗎?”仰山說:“有,若是沒有,那就糟糕了。”思益問:“到這裡該怎麼辦?”仰山說:“以後還得自己看顧自己。”思益於是禮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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